[楼诚|现代au]众生苦相（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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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工人的制糖时刻
生活从来不会因为添了什么加了什么缺了什么少了什么而改变它原有的运行轨迹，它像是一块没有穷尽的海绵，可以容纳各式各样的脏水。太阳照常升起，日子照样过下去，而“与归”的工作更是停不得。
于莹得到明楼的保证也再没来过“与归”，大家像日常一样读信、筛信息、做对比，一直到案件开庭那天。
“阿诚，把我柜子里那条黑色的领带拿来。”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正装的明楼又穿起之前的西装。
好在当时明楼不太懂，不知道西装要选合身的，所以选的宽松了些，不然现在是铁定扣不上西装扣子了。
明诚应了声，放下手中的早餐去包里拿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这是他某天中午借口出去送材料去买的。
拿着新领带的明诚走到明楼跟前，没见过他这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样子，明诚一时有点晃神。“愣什么啊，过来给我系上。”明楼扣着皮带扣招呼明诚给他打领带。
“我不会打领带啊。”明诚面露难色，他没有过穿正装的人生经历，自然也就不会打领带，他甚至没想过自己会遇到一个穿得着正装的人，一个明楼这样的人。
他像个下凡的神祇一样，明明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却非要与世人同甘共苦，沾染满身人气儿。明诚敬他，爱他，最想成为他。虽然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比如——打领带。
“我教你。”神爱世人，尤其爱明诚。明楼示意明诚靠近些，见他手里这条领带有些眼生，“嗯？你新给我买的领带啊？”出乎明楼意料地，明诚点了点头。
因为之前福利院的经历和来到“与归”之后须得勒紧的裤腰带，明楼没想到明诚会给他买领带这种又贵他日常又不常用的配饰，“没必要。还这么贵。”小两千块的领带他之前做律师的时候也不舍得买。
“好马配好鞍。尤其你不是说这个官司很重要嘛。”明诚知道明楼很重视这个案子，甚至重视到有点胆怯，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帮到明楼什么，除了尽量用自己的方式去迈过心里那道坎之外，他只能用这种方式给明楼增加一点信心。明诚把领带放在明楼胸前比了比，意料之中的合适。
明楼说教就教，握住明诚的手教他给自己打领带，两双手在明楼颈间交错穿梭，两人的手时不时擦过明楼颈侧，不多时就打好了一个周正的温莎结。
领带打好了，明楼却没放开明诚的手。两人呼吸交融，明诚渐渐不敢看明楼的脸，把视线转向喉结盯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
两人的手在明楼胸前停留，明诚明显感觉到明楼胸口起伏加快，喉结不自然地滑动了一下。
明楼开心能够因为打官司偷来一点美好的清晨时光，不过他发现，如果再继续下去，男人早上的难堪时刻就要卷土重来了，所以他只好放开了手。
“大哥，你这样穿……挺帅的。”明诚很不自然地夸奖了明楼一句，虽然他的确是这样想的，但现在这种气氛说什么都挺不自然的。没等明楼回应，明诚就逃似的转身去客厅继续置备早餐。
明楼一个人站在屋里思索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对明诚起了这种心思的。说来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什么，哪个点敲中了哪个弦，浑都忘了，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是现在这么个骑虎难下的情状了。
实话说，两人现在这种状态除了没有捅破也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明楼很满足了。